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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零:酒酣胸胆译康德 作者:陈洁

2010年05月11日

刊载于《中华读书报》2010年4月28日 作者:陈洁

    2010年4月24日,“康德与形而上学问题”学术研讨会暨《康德著作全集》出版座谈会在人大逸夫会议中心召开,中国人民大学校长纪宝成、副校长杨慧林和来自社科院、北大、清华、复旦、北师大、武汉大学、中山大学等机构的专家学者齐集一堂,只为了庆祝一套书的出版。

    李秋零西装革履地坐在会议桌前,浓密的头发中分,其间杂夹着零星的白发。他的朋友显然很喜欢他,因为当纪宝成校长宣布他获得“校长特别奖”后,他身边好几个人马上声称“见者有份”,要分他一杯羹。他的老同学盛晓明则感慨,李秋零这个人“比较笨,比较拙”,“我们都自以为很聪明,所以做不出东西,不像李秋零笨,能老老实实做出成果来。”

    盛晓明说的“成果”,是9卷、340万字的《康德著作全集》,李秋零用近十年的时间翻译完成。全集以普鲁士王家科学院本为底本,包括了康德生前公开发表过的所有著作和文章,全部从德文译出,原文为拉丁文的则直接从拉丁文译出。其中三分之一的篇幅是首次被译为中文。

    翻译的因缘

    在西方哲学史上,康德是继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之后最有影响力的思想家之一。作为德国古典哲学的创始人,他建立起庞大的“批判哲学”体系,史称哲学史上的“哥白尼式革命”。日本学者安倍能成将康德哲学比喻为蓄水池,前面的水流进它,后面的水从它流出。俄罗斯学者戈洛索夫克说,在哲学之路上,任何一个思想家都必须路过一座桥,这座桥就是康德。贺麟也称康德哲学为“现代哲学的源泉”。

    在中国,康德哲学一直是西哲的显学。康德的重要著作目前基本上都有汉译本,但也存在着不少的问题。最大的问题当然是语言。康德的著作绝大多数是用德语写作,少数几篇文章,包括相当重要的《论可感世界与理知世界的形式及其原则》则是拉丁语。较早的译者如胡仁源、蓝公武、牟宗三、韦卓民等,或者不懂德语,或者自忖把握不大,均从英译本转译,不可避免地受到译本的限制,与德文原本出入较大,错漏较多,甚至与德文的原意相左。直到上世纪80年代末以降,邓晓芒、李明辉、韩水法等新一代译者才开始从德文翻译康德著作。

    译者自身的语言也是症结之一,尤其是上世纪30、40年代的译作,与现代汉语有较大距离。韦卓民就说胡仁源的译本“译文较旧,不合现代汉语习惯”,蓝公武、牟宗三的译本也是半文半白。

    最后,就是翻译本身的问题了。韦卓民曾直言蓝公武翻译的《纯粹理性批判》“与原英译本详细对照,许多地方像是不忠于英译原文,甚至误解英译的词句”。而何兆武对宗白华、韦卓民翻译的《判断力批判》的批评更为尖刻,认为“中译本则错误百出,尤其是韦卓民所译的后半部,把英译本的错误还都弄错了,使人无法卒读”。

    此外,康德著作的汉译多集中在三大批判及其相关著作,其他著作则较少引进。在《康德著作全集》出版之前,占其著作四分之一的前批判时期著作,仅翻译了《一般自然史与天体理论》和《关于美感和崇高感的考察》,甚至与《纯粹理性批判》关系密切的《论可感世界与理知世界的形式及其原则》也无人问津。康德晚年的重要著作《道德形而上学》仅译出前半部。大量的短篇论文也没有翻译。

    所幸的是,随着李秋零主编、主译的《康德著作全集》竣工,汉语学界终于拥有了康德著作的全部汉译,也意味着康德研究进入新的高潮。

   李秋零自称,他主编主译《康德全集》是被逼出来的。2000年,耄耋之年的西哲大家苗力田先生刚主持完成《亚里士多德全集》(10卷本)的翻译,便启动了《康德全集》的翻译工作。他情知自己年事已高,坚持让李秋零当主编。有老先生撑腰,李秋零不怕,便承担下来。不久,苗先生弃世,他得完成先生的遗愿,尤其是想到苗先生去世时,案头还摆着他的译稿,便丝毫不敢轻慢。

    翻译的故事

    李秋零1957年出生在河南唐河,小学读到5年级,家里外婆去世了,父母每天都要出工,刚出世的妹妹没人照顾,9岁的李秋零便辍学当起了“全职保姆”。后来又勉强读了一年初中,赶上文革爆发,他便再也没上过学,但因为对知识近乎贪婪的渴望和爱好,他一直坚持自学,每天看他们生产队唯一的一份《人民日报》,只因为上面有字。

    虽然属于“诸事不顺”的一代,所谓“出生就挨饿,上学就停课,毕业就下乡,回城还待业,结婚得晚婚,养孩就一个”,但李秋零并不甘于命运的摆布。1978年恢复高考,他发现哲学研究的问题就是他以前思考和困惑的问题,于是报考了人大哲学系,1983年留学德国,然后回国工作,追随苗先生从事翻译工作。

    李秋零好酒在学界是出了名的,陈嘉映喝了酒就不能干活,便很是嫉妒李秋零。不但喝了酒能干活,而且简直不喝酒,就不能干活,酒喝得越好,活干得越好。李秋零评职称时,甚至有人提出质疑,整天看李兄在酒桌上,那些成果是他的吗?懂他的朋友帮着说,李秋零的生活,一言以蔽之,曰“两桌一床”。他不在酒桌的时候,就在书桌。

    李秋零自称思想的创造性不强,与其写些转眼就被扔掉的论文,还不如好好翻译些经典,所以立志“好译书、译好书、译书好”。他每天早上4点起床,每天工作十四五个小时。如此九年如一日。翻译到第4卷时,小女儿出生了,小丫头有个坏习惯,非要爸爸抱不可。所以,第4卷是李秋零教授在电脑上用一只手敲出来的,另一只手呢,自然抱着小女儿咯。

    而现在,这位豪饮、嗜烟,又风度翩翩的性情学者,已经在计划下一步的工作了。全集不加注,是苗力田先生确定的原则,但李秋零翻译过程中有诸多心得想表达,对于传统译法的更改也需要向学界做交代和汇报,所以,他准备以单行本形式出版康德的注释本,综合多个版本的注释,并加上自己的注释和索引。

     翻译的心得

    李秋零翻译康德,语言的挑战其实并不大,思想的理解也不难,真正的困难还在于国人对康德的熟悉,在全集翻译之前,《纯粹理性批判》已经有5个译本,《道德形而上学的奠基》、《实践理性批判》都有7个译本。专家基本上都可以读原文,新的译本拿出来,谁都可以拿着原文对照“审读”,稍有差
池,都看在眼里。

    所以,李秋零谨遵苗力田老师确立的翻译标准:确切、简洁、清新、可读。以谨慎为基本原则,不强调“雅”,只重“信”和“达”。比如,康德文中有一句“我们不能因为空气脏就不呼吸”,他自然想到“因噎废食”一词,但考虑再三,还是照着字面意思翻译了,这样至少能告诉读者,德国人是如何表达“因噎废食”这一层意思的。翻译界常说的一个笑话,是将“银河”译成“牛奶街”。李秋零却认为,这至少透露了一个信息:西方如何表达我们眼中的银河,从这个意义上说,“牛奶河”不算十足错误的翻译。西文的俗语“说魔鬼魔鬼就到”,是否要翻译成“说曹操,曹操到”?“鳄鱼流眼泪”翻译成“猫哭耗子”吗?李秋零对此是有不同意见的。

    依此原则,李秋零充分尊重学界的习惯译法,比如继续将transzendental译作“先验”,将apri鄄ori译作“先天”。他举例说,我们开始将God译成“上帝”,有人提出批评,认为与中国固有的“上苍”“上帝”概念相混淆。但时至今日,我们说“上帝”一词,大家都知道指的是什么,那么就不必改动了。“先天”“先验”等概念的情况就属于这类。

    又比如Sein这个概念,英文的being,德文的dasein,拉丁文的esse,本来就没有统一的译法,同一个概念,在黑格尔那儿是“有”的意思,中世纪哲学指的是“存在”,而逻辑学家当做“是”,这些研究者都很清楚,所谓得意忘言,就不必过于死抠译名。

    但是,对于可能导致误会的概念,李秋零却很慎重。他翻译康德的名言“扬弃知识以便为信念腾出地盘”,用“扬弃”取代以前“限制”、“抬高”等译法,将“信仰”改译为“信念”,都受到了学界的肯定。Erscheinung和Ph?nomenon是康德哲学中一对语义接近又有区分的概念,蓝公武均译作“现象”,韦卓民则分译为“出现”和“现象”,邓晓芒译作“现象”和“现相”,李秋零则分别译作“显象”和“现象”。

    当然,这些译名能否得到学界的承认,尚需拭目以待,毕竟既有理解的差异,也有长时间养成的用语习惯问题。叶秀山、王树人主编的学术版多卷本《西方哲学史》虽然认为把Erscheinung译作“显象”是“使它回归本义”,但仍“为照顾到以往的习惯用法”而采取“现象”的译法。

    另外,李秋零的翻译也非常精细。在康德的美学部分,也就是《判断力批判》中,康德用了lust和gefallen两个词,意思差不多,但既然是两个词,他便译作“愉快”和“愉悦”两个不同的词,以示区别,事实上,在康德那里,愉快是愉悦的一种。

    翻译和研究不同,研究者可以超越康德,但译者不能,译者的最高境界,就是追踪康德,最终变成康德。回到他的时代,像他那样思维。翻译中最难的部分是前批判时期的文章和自然科学的部分。常常为了一个现在早已废弃的度量衡单位,要查好几天的资料。日文翻译这些专有名词,可以直接用片假名,汉语则必须字字落实,不能生造。李秋零在翻译中,几乎完整地“复习了18世纪的自然科学史”。

    张志扬比较了邓晓芒翻译的三大批判和李秋零的翻译,认为邓译属意在言先,理解在先,而且将自己的理解融入了翻译,李译则是言在意先,康德怎么说,他就怎么译,还尽量让康德说中文,翻译是让原文再生。这是两种不同的翻译风格。

    熊伟先生曾说,翻译是给懂外文的人看的。确实,翻译不仅是帮助不懂外文的读者阅读外版书,更重要的一点是,中国学术需要建立中文的术语体系,韩水法提到,翻译其实是在创造学术术语系统。中国的西方哲学研究就是从翻译开始的,中国现代学术语言的形成也是通过翻译实现的。

  之前,译者往往不注意译名的统一性。apriori一词被译作“先天”、“先验”、“验前”不等。康德的重要伦理学概念Neigung,关文运在《实践理性批判》一书中便没有通译,分别译作“好恶”、“爱好”、“喜好”乃至“情欲”。基本概念译法不统一,不仅给读者和研究带来极大不便,有时甚至会产生致命的误解。邓晓芒一人翻译康德的三大批判,加上其他康德译著,对译名的统一作出了很大贡献。《康德著作全集》尤其注意这一点,虽然个别概念随语境的不同有所变化,但核心概念总的来说保持一致。这非常有利于术语体系的建设。

    无疑,在百余年的康德中译史上,《康德著作全集》的出版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而其意义,将在未来若干年内,慢慢彰显。

 

 

《康德著作全集》出版,赵汀阳在出版座谈会上作画以示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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