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环同志有着丰富的城市建设（广义的城市建设，指城市规划、城市建设和城市管理，下同）工作实践，尤其是20世纪80年代，他担任天津市委书记和市长，主持天津市委和天津市政府工作，亲自领导天津的城市建设，积累和总结了城市建设的经验，提出了关于城市建设的理论。到中央担任领导工作后，李瑞环同志仍关心和研究城市建设，针对一些城市的具体情况，发表了许多有见地、有价值的观点。三十年来，李瑞环同志关于城市建设的观点、思路、理论与实践，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城建思想。
    我曾在李瑞环同志的领导下工作过一段时间，亲耳聆听过他的讲话和指示，认真学习了他的一些文章和著作，深感李瑞环同志的城建思想充满了辩证法和唯物论，系统性很强，理论造诣很高，和实践结合得非常紧密，对我国城市建设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而且需要我们作深入研究，使之成为“城市学”的重要理论和内容。限于我的水平，在这里对李瑞环同志的城建思想作一肤浅的解读。
    一、城市科学是城市建设的基础理论
    城市科学是一门以城市为研究对象，研究范围十分广泛的新兴学科，是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有机结合，涉及城市经济、城市规划、城市建设、城市管理等多个领域。20世纪80年代初，我国一些学者引入“城市科学”的概念，并开始进行研究。在万里同志的倡导下，中国城市科学研究会正式成立。同年，天津市城市科学研究会也相继成立。李瑞环同志作为中国城市科学研究会的领导人之一和天津市政府的领导，十分关心并支持城市科学研究工作，曾先后在天津市城市科学研究会成立大会、中国城市科学研究会首届年会、全国第四届市长培训班上，就城市科学的重要性和复杂性，城市科学研究的对象、任务、内容和重点，城市科学研究的方法，以及城市科学与城市政府、与城市领导的关系进行了深刻的论述。
    在论述城市科学研究的重要性时，李瑞环同志说：“城市正面临着改革开放的新形势，新情况、新问题之多，各项任务之重，是过去任何历史时期所不能比拟的。许多前人走过的路需要我们去探索，许多重大历史课题需要我们去解决，甚至许多工作都需要重新认识、重新谋划、重新实施，这就使城市科学研究工作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更重要、更紧迫。”
    在论述城市科学的研究对象和研究任务时，李瑞环同志指出，要“通过这种研究，找出它们不平衡之所在，并提出对策，使它们能够相对平衡地协调发展”。
    城市科学是研究和解决城市问题的学科，它对于城市的运动规律，城市规划的原则、理论和方法，城市在国民经济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等等，都有科学的理论依据和明确的规定性。这些都是城市建设中的宝贵财富，正如李瑞环同志所说的：“我们应当把这些宝贵的财富自觉运用到城市工作的实践中去，并不断地探索开拓，运用科学的观念和科学的方法，指导城市规划、建设和管理。” 李瑞环同志还指出：“研究城市问题必须从战略、全局、整体的高度来看待和解决局部、个别、具体的问题，研究在动态中如何协调部分与整体的关系，使部分的功能目标服从总体的最终目标，并把整体与部分最佳地统一起来，从而达到总体最佳。”
    在谈到城市科学研究的方法时，李瑞环同志给我们指出了正确的方向，他说：“要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这是做好城市工作的基础，也是搞好城市科学研究的基础。尤其要学一点马克思主义哲学，掌握一点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知识。这样，才能使自己在正确理论的指导下，考虑问题更加周到，分析事物更为深刻，研究工作少走弯路。”
    李瑞环同志以上的论述以及其他许多精辟的观点，形成了完整的城市科学理论体系，而且成为指导城市建设理论体系中的基础理论。
    在城市科学研究中，李瑞环同志有一段精辟名言：“城市领导的决策必须依靠城市科学，离开城市科学的领导是‘瞎领导’；同时，城市科学也必须围绕城市领导的需要进行研究，脱离领导的研究是‘白研究’。”这一段话已经成为社会科学研究领域的格言，也成为从事社会科学研究的人员必须遵循的原则。现在，许多城市政府在进行城市建设重大决策时，都会邀请有关专家参与讨论，而城市科学研究也都是紧紧围绕政府制定的城市发展战略展开，形成了城市科学和城市发展共同繁荣的局面。
    二、为人民服务是城市建设的宗旨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我们党和政府的根本宗旨，也是城市建设的宗旨。城市建设的任务是按照城市社会经济发展战略和城市总体规划，建设城市各项设施（包括基础设施、公共设施）以及城市住宅等各项建筑，其目的：
    一是为城市的经济发展服务，通过设施的建设，提高城市载体功能，创造城市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提升城市的综合实力，从而能使城市居民获得最大的利益，人民的生活得到极大的改善。
    二是为人民的生活服务，通过设施的建设，直接为城市居民解决生活中的实际问题，也就是城市政府通过城市建设为人民办实事。这两个目的充分说明了为人民服务是城市建设的宗旨。
    正如李瑞环同志所说的：“我们搞好经济建设、城市建设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让城市经济发展起来，让人民群众的生活好起来。”李瑞环同志还说：“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必须通过我们的服务使人民获得益处，使他们的生活得到改善。而大量的事实证明，改善人民生活的事，多数都与城市建设有关，抓为人民办实事、办好事，就必须特别重视城市建设。”这一思路是人本思想在城市建设中的具体体现，也是李瑞环同志城建思路的核心。
    李瑞环同志在天津担任市委书记和市长时，就坚持每年为城乡居民办实事，并提出了五条原则，即：一是办多数人受益的事，解决大多数群众的问题；二是办群众最急需的事，把最困难的人的疾苦时刻挂在心头，作为重点问题下力量加以解决，做到“雪中送炭”；三是办长远起作用的事，从全局出发，代表群众的根本利益，高瞻远瞩，近远结合，既考虑当前又想到长远，办当前需要的事的同时，尽可能为长远作铺垫、打基础；四是办促进精神文明的事，提高人们的思想觉悟，培养良好的道德风尚，用精神上的富有战胜物质上的困难；五是办力所能及的事，尽力而为，量力而行。
    李瑞环同志在天津期间，按照这五条原则，实施了低洼积水片改造、低压供水片改造、里巷道路改造、“三级跳坑”旧住宅片改造以及民用燃气工程、污水处理工程、垃圾处理工程等一系列惠民措施，解决了广大群众迫切需要而多年没有解决的问题，使城市建设紧贴群众的生活，并取得了实效。
    回顾李瑞环同志在天津主持工作期间，每一项工作、每一个细节，都体现了为人民服务这个宗旨，比如在研究机场设计方案时，李瑞环同志就提出：旅客上飞机的距离要短、旅客下飞机的疏散要快；对建设工程的工地要求做到不扰民和尽可能少扰民，要求建设单位和施工单位在工程施工过程中不要损害周围群众利益，如果损害了一定要给予补偿；对旧城改造中拆迁后住户的安置，亲自微服登门拜访征求意见等等。这些为民之举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三、协调发展是发挥城市综合功能的前提
    城市作为一个极其复杂的有机整体，它的各个组成部分之间存在着内在的、必然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相互联系和相互制约的关系。因此，研究城市必须认真研究这种关系，并找出各个方面之间不够协调、不够稳定的地方，使整个城市协调、平稳、持续地向前发展。这就是城市的协调发展。1988年3月，李瑞环同志在天津主持召开了城市协调发展研讨会，在会上发表了城市协调发展的讲话，论述了城市协调发展的重要性，分析了城市发展不协调、不稳定的原因，提出了城市协调发展的五个关系。
    城市协调发展就是要将城市作为整个国民经济运行的一个载体，作为一个有机联系的复合体来进行研究，绝不能只是从某一个局部孤立地看问题。正如李瑞环同志所说的：“要从市情出发，根据整体性原则，正确处理城市建设与经济建设、文化建设以及城市环境的综合治理等各个方面的关系。除了必要的生产设施之外，还必须按比例配套地发展城市供水、排水、道路、公共交通、煤气、热力、供电、通讯以及其他满足人民物质和文化需要的基础设施。这些既是发展城市经济、满足居民生活的基本条件，也是发挥城市多功能作用的必要前提。” 因此协调发展这个规律对于城市建设来说十分重要。我们有一些城市没有遵循这个规律，在城市发展过程中不考虑自身的条件，不考虑现在城市的规模和城市的基础，盲目攀比，贪大求全，急功近利，都要建成国际性大城市；还有一些城市基础设施条件很差，但一味地追求GDP的增长，上大项目、上生产线，结果是无法生产，造成设备的闲置；还有一些城市盲目跟风，不分析市场的供求关系和发展关系，形成产业结构的雷同，造成了国民经济发展的不平衡，也影响了城市经济的发展。这些教训值得我们深思。
城市如何协调发展，李瑞环同志深刻论述了生产与生活、城市建设与经济建设、城市与农村、政治与经济、领导与群众五个方面的关系，其中生产与生活、城市建设与经济建设的关系的论述对城市建设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生产与生活的关系非常紧密，千万不能把两者对立起来，不注意改善人民的生活，生产就很难搞上去。而人民生活的改善，只能随着生产的发展，逐步地加以解决。超出了经济许可的范围，片面追求提高生活水平，其结果必然是把经济搞乱，造成经济困难，反过来妨害人民生活的提高。关于这一点，李瑞环同志告诉我们：“随着经济的发展，使人民的生活不断得到改善；随着生产的发展，把我们的城市建设得更好。无论如何不能为了发展生产而紧老百姓的腰带，把城市弄得越来越破。”“把生产和生活对立起来，其危害是显而易见的。”
    城市建设与经济建设是城市发展中两个重要的方面，必须协调发展。城市基础设施与城市经济建设的协调发展不能简单地理解为同步建设，要使基础设施与经济建设真正实现协调发展，取得效益的同步性，就必须是基础设施的超前建设，只有当城市具有了比较完备的基础设施，城市的功能才能得到发挥，城市的各项经济社会活动，包括制造业、物流业、金融业、商贸业以及科教、文化等才能更好地开展，城市才能成为多功能的、社会化的、现代化的经济中心。同时，由于城市基础设施的整体性强，建设规模大，建设周期长，只有超前建设，才有可能与城市的主体设施（指工业、金融、贸易、科研、行政办公以及住宅等设施），附属设施（指医疗、卫生、商业网点、中小学校等设施）同时形成完整的能力，也就是使城市的各项主体设施、附属设施能最快地投入使用、发挥效能，这就是城市基础设施特有的建设的“先导性”，因此人们也常常把城市基础设施建设称为城市经济社会发展的“先行官”。当然超前建设不是无限度的，应该与经济发展有一个合理的比例关系，也就是应该量力而行，适度超前。对此李瑞环同志提出了基础设施适度超前的理论。他说：“城市是经济发展的载体。城市经济的发展，取决于城市的功能，取决于城市这个载体的能力。离开了城市载体的能力，谈经济如何发展，最终只能是空中楼阁。” 因此，要发展城市经济必须解决好城市基础设施的建设，而且必须超前于经济建设。事实也证明了城市基础设施适度超前的理论是十分正确的。20世纪80年代天津的引滦入津、水厂建设、污水处理及“三环十四射”等交通体系等建设为天津的经济发展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李瑞环同志关于协调发展和基础设施建设适度超前的理论，对于我国的城市建设具有深远的战略意义。现在我们提出的城市的科学发展、和谐发展就是城市协调发展的具体化和深化。
    四、城市规划是城市建设的龙头
    城市是由各种要素组成的，各要素都具有相对的独立性，但相互之间又有密切的依存性，例如城市的制造业离不开交通运输、离不开城市住宅；城市住宅离不开城市公共设施；城市公共设施离不开城市基础设施等等。城市规划的任务之一就是协调各要素的关系，并加以有机的组合，在空间上予以具体化，使各项设施能充分发挥各自的功能。这就是城市的空间布局。
    城市规划的另一项任务就是把产业空间布局和城市布局统一起来，把经济平衡与建设项目的空间平衡统一起来，把建设项目对城市基础设施的要求与城市基础设施的建设统一起来，实现经济资源与建设资源的优化配置。
    同时，随着城市化的进程和城市经济的发展，城市的空间拓展已是必然趋势，紧缺的土地资源将成为城市发展的瓶颈。城市规划还有一项任务就是要实现土地的合理利用，适时适度扩大城市建成区，发展城市新区，改造旧区。
    因此说，城市规划是城市最重要、最基础的工作。正如李瑞环同志所说的，城市规划是城市蓝图，是建设和管理城市的依据，也可以说是城市发展的方向和目标，不仅决定着城市的目前，也关系着城市的长远。1984年李瑞环同志主持召开了天津市第一次规划设计工作会议，之后又亲自主持编制了天津市城市总体规划。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天津和全国其他城市发展的历程，充分证明了一个好的城市规划对城市发展所起的至关重要的作用。
    为了更好地发挥城市规划在城市建设中的指导作用，李瑞环同志深刻地剖析了城市规划的十大辩证关系。对规划的实施，以及解决城市建设中一些棘手问题，具有非常现实的指导意义。
    如当前与长远的关系，是城市规划中必须面对而又很难处理的问题，只考虑当前不考虑长远会给我们城市的发展带来很大的隐患，为今后的建设设置许多障碍；只考虑长远不考虑当前，城市规划只能是图上画画，墙上挂挂，空中楼阁，很难实施。李瑞环同志在论述这个问题时说：“一个城市的面貌，总是要通过当前的建设和长远的规划来得到体现。发展是连续的，当前是由过去发展而来的，长远则是当前发展的延续。当前要以长远作为自己的目标，要体现长远的要求，而长远要以当前作为出发点，并指导当前的发展。当前离开了长远就会失去方向，长远离开了当前就会落空。城市规划的作用，就在于能够从全局出发，高瞻远瞩，既考虑当前又规划长远，远近结合，由近及远，以最优的方案、最小的代价，一步一步地实现长远的设想。” 李瑞环同志“远近结合，由近及远”的观点，是城市规划编制中重要的思想方法，解开了城市规划编制中的难题。
    又如整修与新建的关系。每一个城市都有许多新建项目。新建项目能给城市添色增辉，不断改观城市的面貌。但是我们又必须对城市内的旧建筑予以整修。正如李瑞环同志所说的：“旧城区不可能全部推倒重建，也不应永远破烂不堪。这就有一个新建房子和旧有房子的结合、旧房子维修和改造的问题。”要“本着少花钱、少扰民的原则，把旧房子、旧街道逐步地整修好。”李瑞环同志又说：“如何在旧街道里使新建的房子与旧房子协调起来，使一幢新房子能带动一片旧建筑，如何使旧房子能够整旧如新，与周围的新建房子协调起来，使整条街道旧貌变新颜，这是一篇大文章，必须下力量做好。” 现在许多城市都在大力整顿市容环境，整修旧城区、改造旧房子，改善城市面貌，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又如个体与群体的关系。在城市建设中，往往处理不好个体与群体的关系，这主要是规划与设计没有协调好。一般来说，城市建设中群体的问题比较多，一条街、甚至一个城市中心的建筑物不注意前后左右的关系，建筑物互相之间很不协调，很难形成好的街景；同时，我们也有不重视个体的情况，群体是由个体组成的，没有好的个体谈不上好的群体。对此，李瑞环同志指出：“规划和设计应该是一致的，规划和设计的一致可以充分体现群体和个体的关系。规划较多的是从全局的角度考虑群体的关系；而设计较多的是从单体建筑的角度考虑个体的特性。因此必须把规划与设计紧密地结合起来，通过规划、设计人员的创作，在个体的多样性和群体的协调性上取得更理想的效果”。
    再如使用与观瞻的关系。一个建筑之所以需要，一般都是由它的使用功能决定的，使用是建筑物的第一功能。建筑是凝固的音乐，是艺术领域中的一项重要内容，也是城市文化的重要体现。因此建筑物的观瞻作用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在“左”的思想影响下，许多建筑物不重视观瞻功能，不讲求建筑艺术，给我们城市建设留下了许多不成功的作品。今天应该摒弃这样的观点和做法，把建筑物的使用功能和观瞻功能结合起来。李瑞环同志说：“建筑作为一种历史文化、民族文化，作为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作为一个民族科学技术发展的重要标志，应该讲求艺术、表现水平。”“把使用与观瞻有机地结合起来、统一起来，尽可能搞得更好一些”。
    李瑞环同志关于使用与观瞻相统一的思想非常重要，千万不要只考虑使用不考虑观瞻，也不允许只追求建筑物外观的怪异而忽视了使用功能。城市政府、城市规划部门、建筑设计师们必须深刻理解，千万不要给我们城市留下难以挽回的遗憾。
    五、城市管理是城市建设的深化
    城市管理是城市政府对城市各项事务实施计划、决策、执行、组织、指挥、服务、协调、监督职能的活动和过程。城市管理有“广义”和“狭义”两种含义：广义城市管理是指城市政府对城市的经济、社会、文化等各个领域的管理；狭义城市管理是指城市政府对城市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以及市容市貌的管理。我们这里说的城市管理是狭义的城市管理。城市管理和城市规划、城市建设组成了城市建设工作的三个阶段，是一项既紧密相联又互为因果的不可分割的系统工程。城市规划是龙头，城市建设是实施城市规划的步骤和成果，城市管理是确保城市规划、城市建设成果的措施和手段，也是城市建设的延伸和深入。
    城市管理的涉及面很广，内容也很多，李瑞环同志在城市管理方面有许多独到的见解。这里就讲环境综合治理和城建体制改革两个问题。
    1.城市环境综合治理
    城市本身是一个复杂的有机体，具有多功能、多层次、高度综合的性质。许多事情既表现为各种矛盾的相互对立、相互制约，又表现为相互联系和多样性的统一，尤其是城市的环境问题，必须实施综合治理，就是要把整个城市环境作为一个系统来研究，采取综合的方法，实现综合的目标，达到综合的效果。用李瑞环同志的话来说就是：“抓综合，综合抓。”李瑞环同志还说：“比如我们治理城市环境污染，对那些废水、废气、废渣、垃圾、噪音等等，如果孤立地一项一项解决，合起来需要上百亿，无论如何负担不起。如果从综合的角度研究，采取综合的方法，进行综合的工作，就可以达到综合的效果。”
    例如，外环线建设就是一项综合性工程，既是城市的基础设施建设，又是农村的致富渠道，也具有环境治理的效果。挖了一条环城河，不仅解决了路基土源，而且为城市排洪、农村养鱼、农业用水提供了一条渠道；用钢渣、粉煤灰垫路基，不仅节省了大量投资，而且为消灭钢渣堆、粉煤灰堆这些环保上的老大难问题找到了出路。这就是通过综合治理取得的综合效益。
    2.城建体制改革
    要使城市建设和经济建设能够协调发展，必须改革、理顺原有的城市管理体制。李瑞环同志在天津工作期间，对城市管理体制提了许多改革措施，其中最突出的是改革市区管理体制，发挥区街的积极性。在城市建设方面把许多管理工作下放给区，如环境卫生、园林绿化、道路养护、排水管理、旧房改造、街道整修等等，有的是条块结合、以区为主；有的是市区分工、分级管理；有的是把人、财、物全部下放到区，充分调动各区的积极性。正如李瑞环同志说的：“一个区域、一条街，就是一个小社会，单靠条条是无法管全管细的。因此必须强化区街工作，把更多的管理城市、组织生活的权力放给区里，把大城市变成若干个小城市管理，把每个市区政府变成实实在在的区域性领导机关。”
    六、城建文化是城市建设的灵魂
    城建文化包括建筑艺术、街区特色、文化设施、园林绿化、建筑小品、城市雕塑、历史建筑、历史街区、名胜古迹、路名桥名乃至建筑物的名称等等，是城市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城市文化既是城市精神文明的结晶，又是城市发展的动力源泉。一个没有文化的城市，是没有品位的城市，不可能生存和发展。有些专家认为，城市文化是现代化的根基，是城市的气质，是城市的魅力所在，是城市的灵魂。由此可见，作为城市文化的一部分——城建文化同样体现城市建设的魅力，是城市建设的灵魂。重点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1.城市建筑体现城市特色
    在城市中大量出现的是建筑，建筑是一种艺术，街景体现城市文化。正如李瑞环同志所说的：“一座城市是由街道构成的。而每条街道又是由各个建筑群体组成的。每一幢建筑，不仅要满足其内部使用需要，还必须注意其外部观瞻效果。由建筑组成的街景，其造型、色调等各个方面，都体现着现代城市的文化特色。”为此，李瑞环同志特别重视建筑师在创造城建文化中的作用，并寄予厚望，他说：“建筑师要时刻把握世界的发展趋势，借鉴各国的先进经验，跟上不断前进的时代潮流；同时要高度重视和努力保持不同民族、不同地域的风格，使普遍性的文明成果寓于不同的个性之中，使建筑丰富多彩。”
    2.保护历史建筑和历史街区
    历史建筑和历史街区以及历史古迹是城市历史的见证，是珍贵的文化遗产，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城市的特色。保护这些历史遗存是我们从事城市建设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职责。李瑞环同志十分重视这方面的工作，他在天津工作期间曾先后组织开展了“爱我中华，修我长城”的活动，整修了天津五大道小洋楼，恢复古文化街，保护并修缮了一批文物古迹。李瑞环同志曾说：“恢复、修缮一些有天津特色的文物古迹，对于向我们的人民，特别是青年进行爱国主义和历史知识的教育，对于继承和发扬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遗产，丰富和提高人民群众的文化素养，都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之后，李瑞环同志在承德和西安等地考察时，仍非常关心对历史文物的保护。比如，在承德考察时，他说：“尽可能保持避暑山庄和外庙建筑的原物、原貌，是规划中必须坚持的，任何影响、伤害都不能有。”“古建筑中能够抢救的，要抓紧落实资金，及早施工抢救。这些东西早抢几天可能就存下来了，晚抢几天可能就丢了，以后再搞也是假古董。”
    以上六个方面没有把李瑞环城建思想全部涵盖，比如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住宅建设、环境保护、城市绿化、文化设施建设等等都没有涉及。就是以上六个方面也解读得不全不深不细，甚至不够确切，这些都有待我今后进一步认真学习李瑞环同志的有关著作和思想，深刻研究剖析他思想的精妙之处，以不断提高我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