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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晨报》:从尊严走向爱

2014年04月28日

 

来源:《北京晨报》

作者:陈辉

 

  423日,第9届文津图书奖获奖名单揭晓,美国学者西蒙·梅的《爱的历史》位列10本获奖书籍之一。

 

  这是一本以爱为切入点,缕述西方观念史的著作,对中国读者而言,有些太“专”了,更何况,“爱”在我们民族文化中,往往以实践而非观念的方式呈现出来,我们从小被告知要爱这个或爱那个,可究竟如何去爱,什么才是爱,却没有相应的教育。

 

  几乎在每个早晨,都能看到中国家长在大声呵斥、命令着自己的孩子,几乎在每间教室,都能听见老师对学生的责骂、讽刺与挖苦,几乎在每个屋檐下,都能遇到夫妻为生活琐事而争吵、迁怒,几乎在每条街道上,都能发现人们坐在驾驶室内互相诅咒……这,就是我们正努力呈现给下一代的“爱的教育”,他们将从中体会什么是爱。

 

  坏的环境往往是人们自己创造出来的,在坏的规制之外,人们会放弃形而上的思考,纵情于美食、性欲、游戏、赌博等带来的快感中。

 

  当人不再思考什么是自己,如何捍卫自己的自由时,他就会成为行尸走肉。其结果是,他们会认为爱太女性化、太琐碎、太无聊,他们更相信尊严。在尊严的幻觉中,一代代被剥夺、被偷窃。

 

  也许,更该追问的是:人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麻木?为什么会丧失爱的能力?一切真的是没办法、只能如此吗?如果我们相信爱的价值,为什么我们又要一次次粗鲁地伤害它呢?

 

  我们每一人都终将死去,都终将沉入漫长而无边的黑暗中,然而,我们完全可以更认真地活着,站在生命的终点,我们就能明白,我们真正能为这个世界留下的只有爱,爱是人生的义务与功课。

 

  爱,是一件严肃的事,因为它要超越人性中的愚昧、虚荣、恶习与自私,生命因爱而自由,因自由而爱。回望历史,“德先生”“赛先生”之所以在这片土地上始终立根不稳,其实与我们对“爱与自由”这个西方文明的内核缺乏深层理解息息相关。

 

  从一本书中,体会西方哲人们对爱曾有的沉思,《爱的历史》是一门启蒙课,不会人人喜欢,但肯沿着这个门径向前跋涉的人,将打开思想的境界,拓展精神的自由。为此,《北京晨报》记者特专访该书中文版译者、香港联合出版集团编辑孙海玉。

 

孙海玉:没有自由就没有完整的爱

 

  这个时代需要这么一本书

 

  北京晨报:这本书能获得“文津奖”,有点意外,是否存在盘外因素?

 

  孙海玉:据我所知,文津奖评审严格,有比较浓厚的人文背景,这次获奖的还有何怀宏老师的《独立知识分子》一书,也非大众话题。

 

  文津奖是图书馆系统办的一个奖项,有独立的评判标准,主办者希望树立一些标杆,以引导公众的阅读品位,不像一些媒体办的图书奖、榜单,既要考虑社会效益,又要兼顾经济效益。

 

  《爱的历史》能获奖,也许在评委们看来,这个时代需要这么一本书,以向公众传递某种信息。

 

  大众能看懂的“轻哲学书”

 

  北京晨报:可能很多中国读者会觉得它太“专业”,不知道您怎么看?

 

  孙海玉:我把它定位为“轻哲学书”,是一本以爱为主题的西方思想观念史,对大众来说,本书讨论的话题比较有趣,后面的部分,比如尼采、普鲁斯特,对大家来说也不陌生。

 

  北京晨报:为什么全书会以普鲁斯特为结束呢?一般会觉得以萨特为结束更恰当。

 

  孙海玉:这个我也说不好,也许将来可以问问作者,也许西蒙·梅觉得自普鲁斯特以后,爱也没什么新话题了,我们在电邮中曾经沟通过,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由于现代人的爱非常多元,要梳理的话,需要一本新书,已不是本书所能承担的了。可以说,普鲁斯特对爱的思考达到了一个新的节点,是对过去时代的终结,他谈到了无聊的爱、冗长的爱、叛逆的爱等等,细致到几乎已经很难有新东西的地步了。

 

  中国人不太重视观念爱

 

  北京晨报:书中材料完全来自西方文化,这也许会让中国读者感到乏味。

 

  孙海玉:是有这个问题,这本书是纯粹在梳理西方的观念史,它和奥维德的《爱经》、弗洛姆的《爱的教育》还不一样,后者带有明显的技术性,在古代中国,也有类似的作品,所以中国读者觉得不陌生,一提起西方关于爱的著作,首先会想到它们,著名诗人戴望舒还翻译过《爱经》。

 

  而观念史就不一样了,在中国文化找不到相对应的书,我们很少从观念的角度来认识爱,更注重实践操练,所以我们特别喜欢爱的故事,比如牛郎织女、梁祝、白蛇传、小二黑结婚等等,我们历代不乏这样的作品,但在观念爱方面,我们不像西方读者那么有兴趣,也许我们确实需要一本像《爱的历史》这样的书。

 

  中国人也应该写本《爱的历史》

 

  北京晨报:可能绝大多数中国读者会认为,观念爱太架空,没什么意思。

 

  孙海玉:但观念爱其实非常重要。我记得看过一部法国电影,叫《爱》,曾获得戛纳奖。讲的是一对老夫妻,妻子因老年痴呆,渐渐丧失了生命的尊严,最终先生用枕头将她闷死了。

 

  在中国人看来,爱是一生陪伴,但在西方人看来,爱是对自由的尊重,爱别人就要给他以自由,这体现出东西方文明对爱截然不同的观念。

 

  其实,中国人在内心深处,对爱与自由的关系也有体悟,历代爱情故事多是以反抗、冲破为主题,都带有反主流的意味,追求自由与争取爱是一体两面的关系,我们并不缺乏爱的行动,也不缺乏爱的思考与表达,只是我们缺乏观念层面上的思考。

 

  翻译完这本书,我最深的感慨是,如果中国学者也能写一本我们自己的《爱的历史》,那该多好。

 

  超越价格时代的遮蔽

 

  北京晨报:对于观念史的书籍,由于国人接触少,阅读会有一点难度,您对此有什么建议?

 

  孙海玉:这本书不是纯粹的爱的教育,不是一个可以“拿来用”的行动手册,而是给你留下很多线索,像一个引路人那样,如果你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可以从这里深入下去,找更多的书来读。

 

  比如作者提到了中世纪的游吟诗人群体,他们追逐贵族女性,不惜忍受她们的折磨,为此写下很多隽永的诗篇,过去我们阅读这些作品时,很少考虑过它们的写作背景,这个话题就特别值得深入挖掘。

 

  观念史的著作类似索引,有见识的人会沿着自己感兴趣的关键词去深入阅读。可以说,这本书不是给寻找爱的技术的普通读者而写的,而是一种观念教育。作者提出了很多值得思考的话题,比如上帝之爱有没有条件?事实是有条件的,那么,人与人之爱有没有条件?什么是爱?这些话题作者也没有答案,需要读者通过思考做出自己的选择。

 

  我们生活在一切都可以数量化、价格化的时代,这本书引导我们如何进行观念思考。

 

  社会进步需要新观念的刺激

 

  北京晨报:可能很多中国读者会问,既然不能数量化,不能实用,那么观念思考的意义何在?

 

  孙海玉:观念史总会跳出日常环境,因为日常环境不具备思考的所有条件,只有超越当下状态,才能读懂观念史,它能给我们以启迪。

 

  比如书中谈到弗洛伊德的“恋父恋母情结”理论,弗洛伊德认为,父母对孩子过于溺爱,将扭曲他们的现实感,父母为了孩子过分牺牲自己,不仅不能成全对方,反而会使孩子产生不切实际的需要,结果双方都陷于找不到自我的迷茫中。

 

  像这样的思考,就很值得我们反省。

 

  不少中国父母与子女沉浸在利益关系中,所谓“养儿防老”,阅读本书,可以让我们明白,养育子女是一个生命自我完满的过程,不必过多期待孩子的报恩,在西方,这已是常识,但在中国会被认为是叛逆思想。

 

  总之,一个社会进步需要新观念的刺激。

 

  警惕滥爱教育

 

  北京晨报:其实反省一下,当我们长大后,却发现自己并不爱父母,因为他们并没教我们怎样去爱,他们自己也常常陷于烦躁、忙乱中,所以我们只能体会到责任,感受不到他们的爱。

 

  孙海玉:因为我们的父母也缺乏爱的教育,不懂得如何去表达,而与之俱来的,却是滥爱。

 

  其实我比较反对“爱的教育”这样的措辞,爱能使一个人获得作为人的全部价值,但现实是,我们常常用无实质的内容进行所谓“爱的教育”,这本书体现了西方社会几千年来对爱的思考,但他们也没想明白,只是在无限接近爱的本质。

 

  在今天,我们常常把社会公约说成是爱,比如爱同学爱集体,但在西方文化中,爱是一个很重要的承诺,当男人说“我喜欢你”时,双方并无严格的约定,但说“我爱你”时,就相当于誓言,要承担很大的责任。而在中国,看看淘宝网等商业网站上,满屏都是“亲”“爱你”之类留言,如此随便,说明我们公共生活与私人生活处于完全混淆状态。

 

  爱是要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而我们的教育却在推行滥爱。

 

  运动式“爱的教育”行不通

 

  北京晨报:我的孩子正在上小学三年级,现在他最大的痛苦是每周要写“感恩周记”,我并不需要孩子对我感恩,但他的老师却要求他对我感恩,这种虚伪的“爱的教育”,在国外也如此吗?

 

  孙海玉:我在美国、日本生活了几年,现在在香港工作,我在这些地方从没看到过这种运动式的“爱的教育”,美国人喜欢对家人说“我爱你”,这是他们每天的功课,已经成为主流社会的行为模式,对此也有批评和讽刺之声,认为是中产阶级的假温情。

 

  相比之下,日本人比较含蓄,他们通过承担责任的方式来体现,男人在外工作,女人在家忙家务,他们彼此很少抱怨,只是默默承担,很多中国人觉得日本主妇很压抑,其实她们很有幸福感,每个人的社会身份明确了,责任义务才会明确,所以才能男人像男人、女人像女人。今天我们的问题恰好在男人像女人、女人像男人。

 

  什么才是发自内心的爱

 

  北京晨报:他们不搞“爱的教育”,社会是否会变得冷漠?

 

  孙海玉:我有一次去泰国曼谷,在火车站上,广播里突然放起了国歌,所有人立刻站起来静立,戴帽子的脱帽致敬,泰国也是发展中国家,也有很多穷人,可那一瞬间,连乞丐都在安静地立正,喧闹的车站鸦雀无声,从没有人告诉他们必须这么做,爱是不需要教育的,美国人听到国歌也会自觉地将手放在胸口,年龄越大的人越如此。在他们的社会中,有一种规范,它不是写在纸面上,大家看看就扔掉了,而是人们在自觉遵从。

 

  北京晨报:这种规范需要社会强壮,可我们的社会太软弱了。

 

  孙海玉:如果权力挤占了一切空间,总想用强制的方式来逼迫人们如何去做,那么就不可能有强壮的社会,也不可能有发自内心的爱。

 

  对人性应该充满信心

 

  北京晨报:马克思曾经说过,高压之下无忠诚,忠诚的反对派太少,不忠诚的赞同派太多,这可能就是不正常的,不知道您怎么看?

 

  孙海玉:从本质上看,爱离不开自由,没有自由就没有爱,只有在自由选择的基础上,道德才能成立。

 

  很多人觉得,自由多了,不就乱了吗?不就成暴民了吗?

 

  我是很反感这种说法的,暴民从来是专制的产物,不是自由的产物,我对人性有信心,人天赋有善良的一面,有愿意接受教育的一面,我们总会最大化地选择良知,自由与人性是一个博弈的过程,不能用虚拟的暴民阻挡一个社会的转型。

 

  没有自由,就不可能有高级的精神生活,也不可能有对爱的完整理解,孩子对父母感恩是人的天性,只有在不自由的环境下,才会像您孩子那样,变成负担和功课,成为一种痛苦,而这是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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